第二十二章 宴会(四)(1 / 2)
正想为张浪说项的马腾听到这话时候,心中一震,接着暗骂他不知好歹,怎肯意气之争,坏了大事。本来张浪公然现身大堂之下,已令他在弘农之路变的更加惊险难测,如今还接手这如“烫山芋”般的艰巨任务,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?
其实张浪也深想到这一层,此趟弘农之行,最低目标已经完成。看袁绍、曹操为献帝激烈之争,如果自己横插一脚,末必是什么好事情。而且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远不及两人,加上兵马末能及时支援上来,那么迎天子下江南的希望就变的更加渺茫。现在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如何先选好退路,安然回到江东,这才是当务之急,也许胡才、李乐将会是个很好的幌子。
而张浪忽然改变主意,公然会见献帝刘协,也是有自己用意所在。自己到弘农后,会见这么多的诸侯使者,消息只怕早晚会外泄出去,充其量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。而换一个角度来说,自己虽然在江东一带名号响亮,但远离中原,朝中大部份官僚和各地使者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,而日后也不可能避免和他们打交道。与其这样偷偷摸摸行事,倒不如光明正大而来,给自己塑造一种豪迈、全身是胆的割地诸侯形象。在这纷乱的古代,重英雄、识英雄,只要自己再能从群狼似虎堆中全身而退,那必将自己的声望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,让中原有为之士而择之。那么问题的关键就是,如何能在自己公然现身后,又可以全身而退,这又成了重点,要不然英雄不成变狗熊,让人成了笑柄。
所以当荀攸等人企图阴谋加害自己时,张浪非但没有退缩,反从其中择出好处,借用时机,全身而退,不可不谓独出心裁,大出众人意料。
荀攸显然也没想到张浪会这么干脆,不做思量便一口答应下来,与自己假想中到最后,张浪也是怒目圆睁,一片愤然之色。
郭图寸土不让道:“此皆强辞夺理,袁公路四世三辅,对朝庭尽忠职守,哪容下你如此污蔑他。”
这时刘协忽然冷哼一声,稚气脸上明显有股不悦之色,声音冷冷道:“郭爱卿,此事马太傅知之甚详,而且与张将军所言之事十分吻合,难不成马太傅也对朕信口雌黄不成?”
郭图心中一惊,忽然想起太傅马日禅正是在寿春为张浪所救,立时冷汗夹背,恐慌道:“下官该死,圣上请息怒,马太傅为人忠直,他如此肯定的话,必确有其事,下官真是罪该万死。”
刘协又冷哼一声,威严初显,在众人哑口无声中,这才做罢。
张浪看着郭图的小样,实在大大出了口气恶气,心情大好道:“在陛下龙威,扬州四周散乱军阀、黄巾盗贼皆于消灭殆尽,唯独留下当时袁术所建的行宫别府殿堂,甚为华丽威严。下官不舍付之一炬,故一直保持完好无损,如若圣驾肯至,实在是再好不过。”
刘协长唔一声,清秀大眼转了两圈,随既沉思起来。然后看似不经意间,问起堂下众官道:“众卿以为如何?”壮似征求大家的意见,不过众人感觉他好像胸有成竹般,所问的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。
满宏、郭图更是紧张要命,只因刚才吃了闭门羹,不好这个时候发话,所以颇颇向同伴打眼色。
首先开口发难的便是张扬,对于自己刚才狠狠将了张浪一军颇为洋洋得意,当下而起阴笑道:“下官以为此事根本不用再考虑,关中、河北皆为王室之地,而扬徐两州远离中原,都是蛮荒之地,异族林立,不服王化,如何能宣扬政立。所以臣下以为根本不用考虑这个问题。”
张浪对张扬飞扬跋扈之势极为感冒,马上也拉下脸来,插骨刮肠道:“张大人此言差异,寿春位淮、泗、汝、潁四条河交错的区域,是南北交通的咽喉所在,更是淮河流域重要的粮食产地。当日楚考烈王便迁都寿春,使寿春一跃之间成为楚国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。加上寿春民风纯朴,国力雄厚,而且建设发展绝不输关中诸地,何有蛮荒之说。”
张扬冷笑,大展胸中墨水,高声道:“自盘古开天,大禹划分天下九州以来,启首建夏朝于阳城;汤灭夏而建商于毫,因长时间的内乱,国都屡迁,最后盘庚至位迁殷始定都。经历武丁中兴,上下十七代,三十传,历六百多年。之后周武王推翻商朝,建立西周王朝,都城为镐京,历经四百年。后犬戎杀幽王,灭西周。翌年,幽王太子宣臼由镐京迁都于洛邑(洛阳),史称东周。此后周室渐走没落,开始进入春秋战国时期,而最后赢政统一战国,始定都咸阳,号令天下;因其暴政,不久高祖斩白蛇起义,经楚汉战争,最后一统华夏,定都长安。纵观上下数千年,无论何国何朝,国都之地,皆沿黄河流域,不离关中、河北一带,可见此乃龙脉所在。而离此建都者,毫无先例,根本是无稽之谈。”
张浪呆住,一时间给驳的哑口无语,眉头不自觉间开始皱起。忽然体会到什么叫书到用时方知少。自己虽为现代特种兵,但对古代知识了解实在有限,心中不由大为懊恼以前上历史课时怎么就不好好认真学习。
但是张浪也不是轻易被击倒之辈,不想就这样示弱认输,硬着头皮道:“以前没有,不代表以后也没有,任何事情总有先例。汉高祖也是首次定都长安啊。”
张扬似乎看到胜利的影子,对张浪软弱无力的反驳视若无睹,更是直指要害,大声讥笑:“不错,但张将军不要忘了,长安正是关中要害之地也。”